「吱嘎」一声,
桑吉打开木桩围栏的篱笆,
穿过金黄的青稞麦浪,
说要带着牛羊穿过花海,
和稻草人唱歌。
嘎旦骑着小马,
说要去雪山后的森林,
猎一只野兔。
山风吹过,
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,
阿妈已经煮好了暖呼呼的酥油茶。
我一路穿过花海,跟着放牧的桑吉,他在前面和大山对着歌唱。
我摸摸牛犊的头,问桑吉:
桑吉,你几岁了?
23
你每天都在做什么?
牧牛、放风景。
桑吉那被晒的黝黑的脸突然露出几颗大白牙,笑了。
我本来想问,23岁的你,有两个小孩是不是很累,看来是多余。
连发现香格里拉的洛克也说:如果创世纪的作者在这里,一定会把她作为亚当、夏娃的伊甸园。
这里就是被无数人称为天堂的扎尕「gǎ」 那。
还一不小心被《爸爸去哪儿》翻牌。一到进入扎尕那,春哥、吴尊、刘畊宏、杜江、Jasper、嗯哼……都忍不住开始赞叹!
这里的日出比你想象的还要晚。
几座大山仙人好像每天都会睡过头,懒懒的才肯把身上的云雾被拿掉。
慢悠悠爬上山顶的太阳,把下巴垫在大山的石头上,打个哈欠,再慢慢拨开云雾,让金色笼罩村寨。
唯一能听见的,是跟着风传过来的几声绵羊软软的咩咩叫。
看着桑吉,突然想起一首歌,歌里唱着:
说好了吧,去大草原的湖边,等候鸟飞回来,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,他会自己长大远去,我们也各自远去。
我是滨娜,一个土生土长的兰州80后。
留美念完工商管理硕士,就回国跟随父亲一路打拼,经过近十年地奋斗,也算基本实现了财务自由。
被圈养在社会的主流舒适圈内,看惯了兰州城市里的生活,见多了来自己店里客人们的觥筹交错……
似乎告诉我,这样的生活就是最幸福的。
就算加班到深夜,我也可以去24小时便利店买一份蛋糕安慰自己。
来了这里,我才发现,原来生活可以没有野心,可以没有如影随形的焦虑。
我们可以纯粹的只做个农民,
春天播下一颗种子,
秋天堆个稻草人。
或做个放牧的牛郎,
放牧四季的风景。
有人说:就算去遍西藏,如果不来扎尕那,那也是怅然若失。
这里的纯洁与出尘,在商业化吞噬一切的今天,是个绝对的异类。
她的确是个异类。
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山,恢弘巍峨的奇峰峻岭,中间的绝美山谷像是「神明按下的手印」。
在海拔4000米的山中,你会惊奇的发现,居然还有惊艳的瀑布和仙女般的湖泊。
如果沿着险峻深幽的小路走进去,还能亲身体验青藏线户外徒步的惊险刺激。
站在山顶俯视村寨下的佛寺,圣洁的白塔在云雾中坚立,一切无言却足够让人敬畏。
山脚下,是原生态的藏寨,淳朴和善的村民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……
你先跑,你跑了我再来追你。你说定,我就会被定住2秒钟,这样……
两个小孩儿一脸认真的在讨论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,脸上还挂着鼻涕,也不管冻红的手,你追我赶的在院子里撒欢。
藏族阿妈准备了热乎乎的茶,招呼我们过去喝一口,暖暖身子,暖暖胃。
原来这就是生活,生活本身的样子就呈现在面前,一点没有物质这个词的存在。
大家都说北上广容不下肉身,老家放不下灵魂。
可是谁说,城市就放得下灵魂了呢?
回兰州后,才发现就算吃下一份甜蜜蜜的蛋糕,我还要面对夜晚路灯拉长的身影。
就算出门就是美丽的公园,却看不见漫天的星空。
就算拿着手机随时可以联系到朋友,却发现大家都忙着工作……
待得越久,去扎尕那生活的想法,就越发强烈。
于是在2016年,开始了我的扎尕那生活之梦,我想在这,留下我的尕那美朵。
我要有个大院子,
闲来无事就坐在在院子里发发呆,
看着云海在眼前翻腾。
我还要在院子里,
喂养一匹小马,
骑着马去山下草原散步。
我可以不必打卡去上班,
晨起打开窗,
是一抹雾给对面的山打了个结。
等到阳光晒进房间里,
坐在床上就可以
喝一杯暖暖的酥油茶。
走走村里的小路,
看着穿着藏服的男女修补着围栏
或只是闲坐聊天,
偶尔会被村民叫住,
热情邀请一起用餐喝酒。
早已被车水马龙的冷漠都市占据的内心,在此时也可以找到停下来的契机,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真实欣喜。
桑吉还在唱着歌,唱着什么我听不太懂,但是我想:
如果有来生,
就去大草原的湖边,
等候鸟飞回来,
等我们都长大了再生一个胖娃娃……
生活本身并没有最好或者最坏之分,重要的,是自己想过怎样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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